七岁女孩的生死启蒙｜柏林电影节金熊奖主竞赛单元提名电影图腾 1080P (2023)

导演: 莉拉·阿维莱斯
编剧: 莉拉·阿维莱斯
主演: 奈马·森提斯 / 蒙特塞拉特·马拉尼翁 / 玛丽索尔·盖斯 / 萨奥里·古尔扎 / 马特奥·加西亚 / 特雷西塔·桑切斯 / 伊阿祖娅·拉里奥斯 / 阿尔贝托·阿马多尔 / 胡安·弗朗西斯科·马尔多纳多 / 玛丽塞拉·比利亚鲁埃尔 / 加利亚·迈尔 / 卢卡斯·乌尔基霍 / 曼努埃尔·庞赛利斯 / 阿利奥思·古铁雷斯 / 罗德里戈·拉马斯
类型: 剧情
制片国家/地区: 墨西哥 / 丹麦 / 法国
语言: 西班牙语
上映日期: 2023-02-20(柏林国际电影节) / 2023-04-22(北京国际电影节) / 2023-10-26(墨西哥) / 2024-10-30(法国)
片长: 95分钟
又名: 女孩的成长图腾(港) / 最后一次的生日派对(台)
IMDb: tt26315142

《生命图腾：在死亡的阴影下绽放的墨西哥式温情狂想曲》
——解析莉拉·阿维莱斯的《图腾》与七岁女孩的生死启蒙

一、电影概览：一场生日派对背后的生命寓言
2023年，墨西哥导演莉拉·阿维莱斯（Lila Avilés）的《图腾》（Tótem）以惊人的艺术表现力席卷国际影坛。这部聚焦家庭、生死与童真的剧情片，讲述了7岁女孩索莱（Sol）在祖父家中筹备父亲生日派对的一天。随着派对临近，混乱与不安在家庭成员间蔓延，索莱逐渐意识到父亲因重病即将离世，而她必须在一天内完成对生命与死亡的初次领悟。

影片以墨西哥、丹麦、法国合拍的国际背景（制片公司：Limerencia Films、Laterna Film），入围柏林电影节主竞赛单元金熊奖，并斩获北京国际电影节最佳导演奖、最佳女配角奖、最佳音乐奖，更代表墨西哥冲击2024年奥斯卡最佳国际影片。莉拉用95分钟的细腻叙事，将私人情感升华为普世哲思，被誉为“拉丁美洲魔幻现实主义与现代家庭史诗的交融”。

二、导演风格：从生活碎屑中提炼诗意的影像炼金术
1. 纪实美学与魔幻隐喻的交织
莉拉的镜头语言高度写实：手持摄影、近景特写与嘈杂环境音还原了墨西哥家庭的琐碎日常。厨房的蒸汽、孩童的嬉闹、驱魔仪式的荒诞，构成一幅嘈杂却鲜活的生活图景。然而，这种纪实性被魔幻意象打破——蜗牛象征生命的脆弱，金鱼隐喻死亡的临近，铁丝缠绕的盆栽则暗喻疾病对生命的重塑。这种虚实交错的手法，恰如墨西哥文化中“万物有灵”的信仰，让死亡成为生命循环的一部分。

2. 声音作为叙事灵魂
莉拉曾凭《女服务员》展现对声音设计的敏锐，在《图腾》中更进一步：父亲的喘息声、姑姑们的争吵、生日派对的喧闹，与托马斯·贝卡（Thomas Becka）创作的极简配乐形成张力。尤其值得关注的是索莱祖父因喉疾需借助仪器发声的设定——失语与机械音的对比，成为生命衰微的听觉隐喻。

3. 孩童视角的早熟与纯真
7岁的索莱（奈马·森提斯饰）被塑造成“早熟的观察者”。她沉默穿梭于成人世界，通过偷听对话、触摸自然（如与昆虫互动）理解生死。莉拉拒绝煽情，反而以孩童的天真消解死亡的沉重：索莱在派对高潮时躲进衣柜，用玩具手电筒投射光影，将死亡的阴影转化为游戏的微光。这种“以童真对抗虚无”的叙事策略，使影片跳脱出家庭悲剧的窠臼，升华为对生命韧性的礼赞。

三、主题深掘：墨西哥式生死观与家庭羁绊
1. 生与死的共舞
影片的核心矛盾在于“庆祝生日”与“筹备葬礼”的悖论。家人为病重的父亲Tona举办生日派对，试图用欢笑掩盖泪水，用喧闹对抗寂静。莉拉通过这一设定，展现墨西哥文化对死亡的独特态度：死亡不是终结，而是与生者共存的“另一个节日”。这种哲学在派对场景达到顶峰——狂欢中突然的停电、众人合唱的生日歌、Tona虚弱却满足的微笑，构成一幅苦涩而温暖的生死画卷。

2. 女性群像与家庭政治
索莱的姑姑、母亲、祖母等女性角色构成复杂的家庭网络。她们争吵、互助、默默承担琐碎家务，既是父权结构的受害者，也是维系家庭的核心力量。莉拉以女性导演的敏锐，捕捉到墨西哥家庭中未被言说的性别分工：女性用劳动与情感填补男性缺席后的裂隙，而索莱的成长正是对这种隐性力量的继承。

3. 图腾：从个人伤痛到集体信仰
片名“图腾”具有多重象征：它是索莱父亲绘制的一幅鸟兽画作，是家族记忆的载体，更是墨西哥文化中连接生者与自然的灵性纽带。莉拉将个人经历（影片献给其早逝的女儿）转化为对集体创伤的疗愈。正如她所言：“图腾是万物有灵的见证，是我们与所爱之人永不中断的链接。”

四、争议与评价：一部“不完美”的杰作
尽管《图腾》广受赞誉，亦有批评指出其叙事视角的涣散：索莱的观察时而让位于家庭群像的平行剪辑，削弱了主角的情感连贯性。此外，影片对墨西哥文化符号的密集使用（如驱魔仪式、宗教意象）可能造成非拉美观众的疏离。然而，这些争议恰恰证明《图腾》的野心——它拒绝被简单归类为“儿童电影”或“家庭伦理片”，而是以大胆的艺术实验，挑战观众对生死命题的认知边界。

五、影史坐标：莉拉·阿维莱斯的作者印记
作为墨西哥新一代女性导演的代表，莉拉延续了阿方索·卡隆的写实传统与塔可夫斯基的诗意哲学。她的前作《女服务员》以酒店空间映射阶级差异，而《图腾》则进一步将私人记忆转化为文化寓言。莉拉坦言深受卢奎西亚·马特尔、瓦尔达等女性导演影响，并赞赏中国导演毕赣的超现实叙事。这种跨国视野使她的作品既扎根本土，又具备全球共鸣。

六、结语：为何《图腾》值得被铭记？
《图腾》不是一部“讨喜”的电影——它用琐碎与混乱逼近生命的真实，用孩童的双眼凝视死亡的深渊。然而，正是这种“不完美”的勇气，让它成为2023年最动人的影像诗篇。当索莱在片尾与母亲合唱歌剧选段，沙哑童声穿透银幕时，观众终将明白：所谓“图腾”，即是人类在无常中坚守希望的本能。

推荐语： 在灯泡够亮的影院观看（如所言），方能捕捉每一帧光影中暗涌的生命力。